翠风，红花，银雪，苍月
背景
本人于2020年在switch上开始游玩《火焰纹章：风花雪月》(ファイアーエムブレム 風花雪月 / Fire Enblem: Three Houses)，这是我初次接触到火焰纹章系列这一经典的回合制策略战棋游戏IP。我对这款游戏极为痴迷，耗费200余小时将全部四条剧情线打通。此文可看作通关后个人对每条线剧情、优缺点的总结分析，也可看作是游玩后意犹未尽的消遣。
本作设定位于三雄鼎立的芙朵拉大陆上，三股势力分别是位于南部的阿德剌斯忒亚帝国，位于北部的法嘉斯神圣王国以及位于东部的雷斯塔诸侯同盟，彼此之间互相制衡。芙朵拉大多数居民都信奉赛罗司教，而大陆正中央区域正是加尔古·玛库大修道院，即赛罗司教中央教会的所在。多年以来教会高高在上，依靠传教以及修道院中武力强大的骑士团维持整块大陆的稳定。同时大修道院中还建有一座著名的士官学校，这所学校历史悠久，为芙朵拉大陆培养了诸多人才。故事开始之时，三个国家未来的领袖，以及来自三个国家的许多贵族、平民学生正要进入学校开始学习。游戏前半部分的学院篇也根据学生们的国籍分为了三个学级：黑鹫、青狮和金鹿。
从本作英文译名Three Houses来看，翻译者强调了“3”这个数字，既代表大陆上的三个国家，又代表了学校中的三个学级。但我认为这个翻译是不准确的，因为赛罗司教会同样是一股重要的势力，虽然其没有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但它对于芙朵拉跨越千年的故事发展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从这个角度上看，游戏的日文原名“風花雪月”更加贴切，因为游戏后半部分的章节名字分别以翠风、红花、银雪、苍月进行命名，四个名字分别对应三国与教会中的某一股势力，玩家也将协助这股势力实现一统芙朵拉的伟业。当然制作组以“风花雪月”命名也有其他寓意，按照游戏监督草木原俊行在接受采访时所谈：
…“风花雪月”出自中文成语，指的是风雅的、美丽的景色。我们经过很久才选定这个标题。副标题不只是强调“美丽”，还意味着季节感、时间流逝和生命的无常。我个人认为，“时间”对这款作品来说是很重要的要素。
翠风（金鹿线）
翠风之章，对应雷斯塔诸侯同盟，同时对应游戏前半部分学院篇的金鹿学级。
金鹿线通关后令人感觉“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如同春风拂面。这条线是四线中将游戏设定讲述得最为透彻的一条，玩家能彻底了解芙朵拉千年以来的恩怨情仇，同时也能顺藤摸瓜清理反派，不仅端掉了暗黑蠢动者的老巢，甚至还灭了千年前被封印的解放王与十杰大军。这样的结局不能说从此高枕无忧，但至少现有的历史遗留问题得到圆满解决。
同盟盟主库罗德是促成这一局面的重要功臣。库罗德被称为“战略桌上的神鬼军师”，从称谓上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城府极深，波诡云谲的人物。他的智谋体现在多个方面，包括维护同盟稳定的高超手段、军事指挥上的神出鬼没、以及对芙朵拉历史敏锐精准的剖析。从游戏前半部分学院篇开始，他就对教会的历史、主角的能力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一直暗中调查真相。金鹿线的后半部分也是他一直保持着这种强烈的探索欲，促成了真相大白的结局。然而，库罗德的出身背景以及他过人的智谋，也让他在与人交流时无法百分百信任对方。五年后库罗德和主角重逢时，他并不相信主角沉睡五年失忆的说辞，并对主角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借着清除盗贼的名义试探主角是否退步，今后还能否为他所用。尽管随着剧情的发展他逐步对主角敞开心扉吐露了自己的理想，也和主角开始称兄道弟（是否100%真心就见仁见智了），但结合整条线的剧情来看，他始终都必须依赖主角的身份（挂着炎之纹章的军旗）才能施展计划，比起另两位级长几乎无条件对主角的依赖，库罗德的似乎总是有所保留，心中也一直有自己的算盘。
整体而言，金鹿线的基调趋于理性，同盟军有能力独立思考自己为什么而战斗，所有的行动也基于自己的意志。这样的理性让他们谋定而后动，立场上也不囿于支持教会 vs. 反对教会的二元对立中。这个基调主要也源于库罗德的观念，他认为世界的进步源于各种各样的变革，固步自封只也会被思想的洪流冲垮，因此重要的不是站定某一方立场之后一成不变，而是从正反两面各自吸取优点，以此作为变革的前提。在金鹿线进攻帝国梅利赛乌斯要塞时，正是库罗德打破了芙朵拉和帕迈拉人之间的成见，借助了帕迈拉的军队的力量组成跨国联军，进而顺利攻下要塞。这里需要额外补充库罗德的背景：库罗德的母亲是同盟女子，当年远嫁岛芙朵拉大陆以外的敌国帕迈拉，生下了库罗德。混血身份让他无论身处哪个国度都得不到完全的认同，两个民族都因血统不纯而排挤他。长年累月的孤独感催生了他的梦想：他要打碎芙朵拉和外界的隔阂，让所有人不再介意民族、血液与身份而生活在一起。于是他的立场出现了两面性：一方面，他需要借助支持赛罗司教会的名头举起义旗，利于他获得更多支持；另一方面，他的终极理念与教会的教义背道而驰，毕竟芙朵拉的封闭性是由教会长期的思想灌输引起的，芙朵拉人民与异教徒老死不相往来。因此，库罗德并不介意教会在战争结束后是否倒台，即便教会仍然存在，他也会对其进行变革，逐步解放芙朵拉人民的思想。
红花（黑鹫线）
红花之章，对应阿德剌斯忒亚帝国，同时对应游戏前半部分学院篇的黑鹫学级。由于级长艾黛尔贾特是阿德剌斯忒亚帝国即将继任的皇女，因此此线又被称为皇女线。
黑鹫线是四条线中争议最大的一条线，艾黛尔贾特也可以说是游戏中争议最大的角色。根据草木原俊行披露的情报，制作组原先并未考虑制作皇女线，并且另外三条线中的立场或多或少也是偏向教会的：
- 金鹿线中，同盟虽然终极目标与教会的教义冲突，但当下并无与教会发生正面冲突的必要，同盟有能力温和地实行思想改革，并且当下依然需要教会的名头获得支持。
- 教会线中，主角势力的立场本身就是维护教会，击败任何挑战教会权威的势力。
- 青狮线中，王国终极目标是建立一个天下大同的社会，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教会将成为王与民之间的一座桥梁，保护更多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然而开发后期，制作组内部有了开拓艾黛尔贾特“霸道”路线的想法，于是他们基于支持教会的立场反向逆推设计了红花之章。这导致黑鹫线与另外三条线是对立的。因此，对于游玩其他三线的大部分玩家而言，他们很容易产生“帝国、皇女是反派”这样的想法。
事实上，皇女和其他国家的领袖一样，试图建立全新的社会秩序，希望社会不会再有弱者受到压迫，只不过皇女将这种压迫归结于教会，毕竟教会用纹章控制着社会的运转。基于纹章的社会体制让皇女经历了诸多动乱，她本人连同兄弟姐妹也成为了纹章实验的牺牲品。皇女希望人民不要单纯信奉教会，即便是一个存在千年的正统势力也未必是始终合理的。另外，在黑鹫线中，因为有了与皇女深入相处的机会，玩家能够揭露皇女温柔细腻的一面。不管她对其他人的态度如何，她对主角一直十分仰慕与信赖，与主角肝胆相照。即便主角最后失去神力，她也依然陪伴在主角身边。多遭磨难的皇女早已养成了坚强的品性，但当她卸下自己的担子，像个普通女子一样向亲近之人寻求慰藉之时，场景还是十分温馨的。
然而皇女大多数时候性格强横，行事雷厉风行、杀伐决断，颇有一代女帝武则天的风范。对于阻拦她道路的人，无论曾经的交情如何，下场只有被击败。并且帝国军并不是那么“师出有名”，恐怕只有痴迷皇女人物设定，或者是热衷皇女与主角组CP的玩家能无条件接受她的“霸道”理念。整条线存在两个最大的争议点：
- 化身炎帝，联合暗黑蠢动者共同颠覆芙朵拉大陆。尽管剧情多次提到皇女和暗黑蠢动者只是暂时互相利用的关系，深层价值观并不契合，并且主角到来之后帝国也逐渐和暗黑蠢动者划清界限，然而君子论迹不论心，皇女选择与邪恶为伍是不争的事实，并且她的选择也造成了诸多无法回头补救的悲剧（例如主角父亲因此丧命）。
- 理念激进，天马行空。皇女选择了最粗暴的战争方式建立全新的社会秩序，并以丑化教会的方式煽动帝国士兵发动战争。然而对信奉赛罗司教会的芙朵拉百姓而言，教会多年来并没有让他们遇到什么不幸，此时皇女却将个人意志强加于他们头上，必须接受没有教会这一现实。事实上，即便消除了教会，世界弱肉强食的法则仍然无法被改变，只要社会阶级制度存在，独立自主就极难实现，依然会有弱者如同当年的她一样被社会的不公给折磨。
此外，前文已经提到黑鹫线是开发中后期临时决定制作的，因此这条线赶工痕迹明显，相比起其他线有若干明显缺陷：
- 许多和教会、骑士团相关的人物会离开主角队伍。如果想要追求阵容热闹和深度的话，黑鹫线的可用人物会比其他线少一些。
- 流程过短。从章节数量来看，黑鹫线的18章要显著少于另外三条线的21或22章。这导致游戏人物成型时间短，相比起其他线少了至少三章的时间培养学生的能力，有的学生甚至来不及培养到最高级职业或最高级能力就已经通关了。
- 缺失了其他三线中的一些经典关卡，例如黎明追击战（金鹿、青狮、教会线）、古隆达兹三方会战（金鹿、青狮线）以及香巴拉之战（金鹿、教会线）。这几个关卡不仅难度有挑战性，更能提升游戏剧情的深度以及角色形象感染力。而黑鹫线总体游玩下来只是秦王扫六合般地攻城略地，所到之处战无不胜，统一大陆后戛然而止，铺垫已久的隐藏反派暗黑蠢动者限于篇幅没有交代清楚结局。
- 游戏中存在着学生挖角机制，原本和帝国敌对的学生们将跟随主角一同为帝国而战。没有挖角时，这些学生本应立于战场的另一侧，像真正的战士那样向主角发出灵魂拷问，即便死也是熠熠生辉地死去；但挖角后，每个角色犹如迷失自我一般，忘记了亲人、师长、朋友，只是机械地为了追随主角而碌碌地活着。从常理上分析，我也不认为主角和学生之间的仅仅一年的师生情能让这些有血有肉的角色做出背弃家国和亲朋好友的选择。
总结，黑鹫线作为一条制作组创新加入的线路，出发点和立意值得肯定，但整体演绎效果不尽如人意。艾黛尔贾特本人的形象塑造毁誉参半，但勉强配得上生如“红花”之绚烂。作为一条对立于其他线立场的剧情线，黑鹫线在反向设计每个学生的立场时存在着诸多逻辑漏洞，好在皇女和主角之间确实能产生共鸣。个人而言，黑鹫线适合喜欢皇女人设的玩家无脑入坑；或者是在多周目时通关一次，作为对其他线游戏体验的补充。
银雪（教会线）
银雪之章，对应赛罗司教教会，学院篇时也对应黑鹫学级。
教会线是完全对立于黑鹫线存在的一条线。这两条线都必须在学院篇选择黑鹫学级。玩家如果选择帮助艾黛尔贾特登基并对抗教会，则进入黑鹫线；反之自动进入教会线，代价就是黑鹫学级之后缺少了级长皇女和跟班修伯特。这条线的立场也很纯粹：找到教会前任大司教蕾雅（青狮和金鹿线也要找，不过更像是实现其他目标时顺带完成）并复兴教会。主角将成为领袖组建一股势力，击败帝国并结束战争。
教会线在剧情编排上与金鹿线基本一致（重返修道院直到捣毁暗黑蠢动者老巢），但立场上不再局限与某个国家。主角引领的“新生军”自成一派，在帝国、王国、同盟三方之间周旋，从前期的夹缝中求生存逐步发展到后期的一统大陆。人物刻画上则偏重于原本教会中的人物，尤其是大司教蕾雅，这一条线中蕾雅会亲自出场解答关于主角身份、教会历史相关的诸多谜团；这也是唯一一条能和蕾雅达成S支援的剧情线。
教会线最大的特点是提供了一个更加独立的视角审视整块芙朵拉的局势变化。主角所在的新生军前期势单力薄，四处游走，还需要向同盟借兵渡过难关。但在主角的英明指挥下，新生军后来居上，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并不弱于帝国、王国与同盟之间的任意一方。由于势力上的独立性，新生军缺席了古隆达兹的三方会战，虽然造成了游戏性的缺憾，但在剧情动画中通过士兵转述视角得知三方均伤亡惨重、悻悻而归的结局，某种程度上也有一种转述震撼感，让玩家意识到战争是多么残酷。教会原本的宗旨就是为人民带来幸福，这样的设定也能够增强玩家的使命感，更好代入教会的立场拯救芙朵拉。
此外，一些在其他线中上镜率没那么高的教会人物有了大放异彩的机会。尤其是西提司，在教会线中他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级长，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而对于蕾雅的细腻刻画更能让人了解到这位神祖后裔千年来背负的孤独和使命。主角的诞生本质上是蕾雅触犯禁忌的后果，但玩家得知其身份后也能理解她的行为，更能体会到她一直以来对亲人倾注的情感。
不过，倘若玩家对教会的人物，尤其是蕾雅本人没有兴趣时，游玩教会线的意义就不大了。教会线与其他线的重复程度过高，学院篇几乎与黑鹫线的流程完全一致，仅一章有区别；战争篇则与金鹿线重复，玩家在金鹿线中同样能救出蕾雅并了解到事件的来龙去脉，更何况金鹿线还额外将当年反教会的余孽铲除得干干净净，这是教会线没有做到的。此外教会线的终章剧情我认为设计的比较失败：蕾雅因为受伤压制不住纹章之力，化身白兽姿态进攻修道院。虽然这个变身的理由是合理的，但这样的转变无疑让玩家短时间内难以接受，花费诸多气力刚救出来的人转眼间就要拔剑相向。。
苍月（青狮线）
苍月之章，对应法嘉斯神圣王国，同时对应游戏前半部分学院篇的青狮学级。由于级长帝弥托利是法嘉斯神圣王国即将继任的王子，因此此线又被称为王子线。
贯穿青狮线的线索毫无疑问是达斯卡悲剧，青狮学级的人物因这场悲剧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达斯卡悲剧的幕后黑手是暗黑蠢动者，他们希望挑起王国和帝国之间的全面战乱，进而颠覆芙朵拉，于是和王国内部的反王势力里应外合，在国王出行至达斯卡时突然发难。王国在悲剧中损失惨重，国王蓝贝尓本人以及包括古廉（菲力克斯的哥哥，英谷莉特的未婚夫）在内的骑士卫队成员被杀；另一名骑士古斯塔夫（雅妮特的父亲）救驾来迟，只救下了幸存的帝弥托利，古斯塔夫无法原谅自己护驾来迟，从此在修道院中隐姓埋名。而达斯卡被扣上了弑君的恶名，王国军向达斯卡人发起了惨无人道的清洗，少数像杜笃（被帝弥托利所救）这样幸存的达斯卡人在王国依然被人指指点点，地位堪忧。帝国皇女艾黛尔贾特本人并未直接参与达斯卡悲剧，但她是毋庸置疑的受益者（根据暗黑蠢动者领袖塔烈斯的原话，这是为了让炎帝获得力量）。可怜的帝弥托利在年少时曾与艾黛尔贾特两小无猜般地相处过一段时间，当时就对她颇有好感，临别之际赠予其短剑一柄；后来得知皇女与自己是名义上的姐弟时，更对她产生了亲人之情。然而这一切在炎帝身份的揭露后被彻底打碎，亲朋好友的惨状、父亲临终嘱托复仇的亡语如芒在背，王子不堪重负彻底黑化，将所有的仇恨转移到了炎帝身上。整个苍月之章的剧情由此变成了王子复仇记。
如果说金鹿线是四条线中最能凸显理性的一条，那么青狮线则是感性的巅峰。帝弥托利可以说是整个火焰纹章风花雪月刻画得最为生动、立体的角色，他每一次性情的转变都极大地影响着故事发展。王子并没有太深的城府，更没有其余两位级长的计谋，但他是一个善良热忱的青年，一直彬彬有礼以德服人，这使得他的人格魅力丝毫不逊于另两位级长。然而隐藏在温和外表下的是一颗渴望复仇的暴戾之心，毕竟对王子而言达斯卡悲剧始终如鲠在喉，只是他竭尽全力压制住了这种欲望。遗憾的是，炎帝身份的揭露让王子最终崩坏，沦落为一个杀手四海为家，用残忍的屠杀逃避死者在他脑海中一遍遍的诘难。即便与主角和昔日同窗重逢，他也不再信赖曾经的伙伴们。他对周围的人们恶语相加，也不再参与学院里的活动，就连上阵杀敌的语音也如同幽灵一般冷血。
幸运的是，青狮线里其他的伙伴们展现出了极大的坚毅与包容。他们的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一个悲剧，但没有一个人一蹶不振。所有人都在积极地生活，同时也在尽可能地帮助他人渡过难关，这也是许多玩家感叹青狮的伙伴们“犹如天使一般”的原因。即便重逢后王子展现出了颓丧的精神状态，他身边的伙伴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他走出困境。众人的开导、战局的扭转、杜笃的回归、以及罗德里古付出的生命的代价，最终让王子恢复了理智。这个过程是漫长且艰难的，因此剧情上也不遗余力地铺垫了数节，让玩家能有充分的时间代入到剧情中。而再一次经历巨变，或者说是回归本心的王子，体现出的气度同样令人动容。只要皇女的理想符合他心中的道德准则，他愿意抛开仇恨，探究与皇女共存的可能。这一刻，那个胸怀天下，不遗余力建设大同社会的贤君又回来了。
不过，青狮线耗费过多笔墨刻画帝弥托利复仇，导致其在剧情真相揭露上并不清晰。贯穿全线的达斯卡悲剧直到通关之际，尚有许多疑问未能解开，玩家甚至需要通过王子和哈琵的支援对话补充更多的细节。而关于暗黑蠢动者的描述更是稀少，整个苍月之章中主角一行都不知道自己在战斗中击败的“神秘士兵”“神秘魔道士”们究竟是什么来历；如果不玩其他线，根本不知道死去的亚兰德尔公实际上就是塔烈斯；如果没有尤里斯与康斯坦洁的外传，终章中暗黑蠢动者的另一位领袖谬森也将极为突兀地登场，并且被稀里糊涂剿灭。只能说上天暗中眷顾了王国这些为了心中理想而奋斗的人们，因为实际上暗黑蠢动者的诸位重要人物已经在青狮线中被清理干净，达斯卡悲剧的主谋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学级人物上，青狮线在全挖角的情况下可以拥有四线最多的可操控角色，可以说是最热闹的一条线。级长帝弥托利很可能是整个游戏中属性成长最为变态的一个角色，无论是走地打拳、马上骑兵甚至飞龙上天都有很高的强度。此外，青狮线的许多角色之间原本就有颇深的交情，因此支援剧情观看起来沉浸感更强。如果想要体验厚重的剧情风味与深刻的人物形象塑造，青狮线是最佳的选择。
总结
火焰纹章风花雪月是一款优秀的游戏，四条剧情线各有千秋，在此不分高低优劣。在我看来，玩家一周目接触的剧情线尤为重要，因为人往往会犯先入为主的毛病，一周目会影响玩家后续多周目时对新一条线的评价。此外，同一个人物在不同剧情线中的表现可能大相径庭，因此也建议各位玩家游玩每一条线路时格局放开，尽可能站在每个角色在每条线中所处的立场上思考，用心感受制作组希望传达的思想。过于信奉某一条线的立场而对其他线充满偏见，便是一叶障目的不智之举了。
后记：近日火焰纹章风花雪月衍生作Fire Enblem Warriors: Three Hopes发售，以三学级为引开拓出三条新故事线，虽丰富了诸多火焰纹章风花雪月中的人设与故事，然而原汁未必原味，该作剧情高开低走，且三条线均是结尾戛然而止，令玩家不知所云，倍感突兀。此诚编剧狗尾续貂之作，不值一提。